作者:张晓惠 @ 2001-07-28
女 人 出 行
张晓惠
春花开的时候,女人们开始酝酿出去走走。女人说:老是在这钢筋水泥筑成的笼子里,心都粗了糙
了,眼界都狭了小了。可不是她家的丈夫出差就是你家的小孩要考试。于是,出行成了女人生活中一个清
晰而明确的目标,或者是成了女人口中的一个享受;这儿的山险峻,那儿的水清澈远到大连、威海,近至
南京、镇江。花儿落了,稻子黄了,枫叶儿红了,雪儿飘了,那诱人的山媚人的水那都市的绮丽还只是在
女人的闲谈中。
一年一度春风劲,又是阳春又是三月。女人们忽然想起出行之约。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去?你问她
她说你,女人们忽然觉得真不该辜负这大好春光,去!去?去!女人们孩子般地击掌相约:不去是小狗!
如此这般,谁买水果谁买瓜子谁带相机,万事俱备只欠回家请假。下午上班,那带相机的将那自动相机放
到了桌上:他说有什么好玩,他说他什么时候带我出去。上午坚定无比的女人吞吞吐吐。哇!有人要当叛
徒当逃兵啊!买瓜子的女人说:不行!说好了集体行动的!那指望男人带的女人脸红红的:那我回家再和
他说。车还未开,那买瓜子的女人却打来了电话:外面落小雨,还去不去?我们都在等你呀!等的几个一
起对着话机叫了起来。
当车子发动的那刻,女人们面色红润兴致勃勃地唱起了“走西口”,只不过是将走西口的哥哥改成了妹
妹:妹妹你走西口,哥哥我把眼泪流……“不好”!那抱着一袋水果的女人吓了大家一跳,问什么不好?女人
期期艾艾:我忘了把小孩的换洗衣服找出来了。那坐在驾驶座旁的女人刚说声;他自己不能找啊!忽地也
说了声不好!忘了和他说阳台上的衣服记着收回来的了。女人们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粗心啊!那黑色小包中
的手机就叫了起来,却原来是一家的男人来电请示:晚上吃什么……;又一个请示电话:香皂放在哪儿?真
笨那!一个电话的钱都可以买块香皂啦!女人们笑成一团;看啊,咱们的位置啊!咱们的权力啊!走西口
不唱了,年长的年少的一起嗔怪地叨唠起了自己的丈夫、孩子……
到了目的地,女人们不约而同首选逛商店。女人们喜欢逛商店。商店一开门,女人们就钻了进去,一
楼是化妆品,不看;四楼是电器,不看;专挑那二三楼转,卖服装的。从一件件服装面前走过,女人们平
时穿着都挺讲究,从衣料到款式,品味、气质,不是看中了价钱到了四位数就是不上档次。看花了眼,跑
酸了腿,那女人已坐在了台阶上,一直转到下午,女人们大袋小袋,实在跑不动了。前挂后背,活脱脱一
个跑单帮的。
回到宿舍,女人们开始展览检阅大半日来的成果,这袋中是男式夹克,这盒子中是孩子的拼搭结木,
她说你就是光替先生孩子买呀,她说你还说我呢,你看你那梦特娇T恤,你看你那围棋盒,是给谁的……女
人们嘻嘻哈哈一阵,就给家中打电话,一个打着,另外的都听着插着话儿:明儿我们就回去啦!烧点好吃
的呀!那打电话的就“呸!”地一声:指望他烧好吃的?!
本来女人们还要去那几个风景点的,可有一位忽然说,替丈夫还得再去选条长裤呢。好不容易出来,
去就去吧!又是从这个柜台到那个柜台,这个商店到那个商店,东西终购全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钱也花得
差不多了。可那个什么山还没去啊!算了算了,下次再来吧,女人们一致决定打道回府。
女人们又坐进了车子,腿酸着脚疼着女人们却欢快地说着笑着,她说你怎么这么开心啊,你说她不吱
声想啥呢,反正就要到家了呀!那个红了脸:你才想家的呢!还没到市区,这个手机那个呼机就此起彼伏
起来,女人们都笑了起来:才离家两天,要离家两月两年咋办?一个狠狠地说:他们老是说走就走,这下
也知道一个人带孩子守家门的滋味儿了吧!
女人们大包小包下车了,说是下次再出去啊!脚下却飞快地直往自己的家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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