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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时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海登 @ 2002-03-18
17岁时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17岁时，儿子在大学读书，昨天他电话回来：“爸，圣诞快乐！”他告知，经过多轮角逐，他所在的
辩论组在学校的大学生辩论比赛中获得了冠军，同时他的诗朗诵获得了一等奖，在校报上还发表了几首“歪
诗”。元旦放5天假，他要在学校好好复习功课迎接期末考试。
他妈17岁时，先是跟在瓦匠后面做小工两个月，将砖头往天上扔啊，真苦啊，可工钱在当时还是比较
高的，八毛钱一天。后来别无选择地进了工厂，成为一名纺织女工，整天在嗡嗡轰鸣的纺织车间围绕机器
在转。在工厂一干就是两年多，才赶上恢复高考考上医学院，如今成了医院的业务院长、高级知识分子，
她从事的联合国社区卫生服务试点城市项目得到了国外专家的肯定，学术成果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
我17岁时下了乡，爸妈都在城镇工作，姐姐上了师范学校，其时我体重55公斤，要挑85公斤的担
子，扣青、播种、打药水、上河工，什么农活都得从头学起，要拿得起放得下。“修地球”总想修出一点名
堂，两张方桌大的一块实验田长着数十种作物，参差不齐，以观察农作物的生长记录，将香瓜的花蕊嫁接
到西瓜藤上。写着不讲平仄的格律诗，没书读时就读字典，奢侈的时候是姐姐从城里寄来几本时新的省级
文艺刊物，当得知这些刊物足以是我几天的“工分”之后，我再也不主动让姐姐寄刊物了。
17岁的儿子是个足球迷，还上网向国际足球明星发电子邮件。他想当大律师、大法官，想像福尔摩斯
一样探案，不想当作家讥笑老爸活得“太苦”。在联欢会上称班主任叫“小芳”，班上的男生邀老师跳舞。他
妈教导儿子说，要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找不到好单位，老婆都找不到。儿子说这个嘛不用你操心，他妈
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17岁的他妈拿到工资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买一包麻切（一种面食点心）吃，困难时期麻切小吃点心太有
诱惑力了。
17岁的我在宅后的水塘里长菱角，在泯沟里与村里的小伙伴合伙养鱼，在小河里插上“禁止捕鱼”的
牌子，春夏时节买了一些小鱼种放养，到春节前就“竭泽而渔”。拔了一天的棉花秸秆，腰酸背疼，双手有
着被秸秆划破的血印。太阳已贴近地平线，这时拿起事先带来的扁担和绳子再挑一担秸秆回家，望着还有
半条田竖着的秸秆，生活的压力，男子汉内心的悲壮感油然而生。
从未想过从政和属文，更不懂得梦想当一个父亲。咳，17岁！
海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