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晓 @ 2002-12-19
吾妹如姐
晓晓
大概由于个头的原因，不少人总是要把我的妹妹认成是我的姐姐。妹妹在新闻单位工作认识的人又
多，就有许多人见到我总会说你姐姐什么的，我常及时给予纠正，可我那妹妹却总是在外面混淆视听：那
写文章的谁谁啊，是我的妹妹，说着说着就笑出两只甜甜的酒涡。
不过凭心而论，我这做姐姐的，也没做了多长时间的姐姐。记忆中，是小时候上幼儿园，将发的糖块
带回家给妹妹吃，捏在手心里到家糖纸总是粘乎乎的，难剝得很；还有就是为妹妹打扮，10岁的我说是为
妹妹打扮也就是为她梳小辫子，梳了两只朝天冲的羊角辫，自以为是地让她穿上红毛衣绿裤子花枝招展
地，花了四角钱带她去拍了一寸的照片，妹妹当时很高兴，她10岁的时候嫌难看，辫子难看还傻笑着咧着
缺了门牙的嘴，她就将照片撕了，尽管后来她也后悔少了一份童年的记忆。很快地妹妹个头就超过了我，
妈妈做衣服总是要和裁缝说：个儿小的是姐姐，个儿高的是妹妹。妹妹念念不忘的是小时候我们吃零食，
我总是吃得快，她说她就将她的一份再分点给我，这事我怀疑是她杜撰的，记忆力挺好的我对这类事怎会
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么多年或是说大部份时间，妹妹待我倒真如姐姐。想想我在文工团的时候巡回演出在淮安，妹妹去
玩就先替我洗被子，其实那时她才十六岁；在家中，重活儿力气活儿总是妹妹做的多，一是我自幼体弱二
是我上学、工作离家离得早，现在想来其实是妹妹善良妹妹勤劳用那句歌词中所唱就是“将什么都往自己身
上扛”。我常生病动辄医院里吊水输液的，妹妹在师范读书下了课就往医院跑，背后里偷偷地哭，认为我活
不久长（这是前些日才告诉我的）；我怀了孩子妹妹忙里忙外孩子生下来从毛衣到围兜都是妹妹一手操
办，其实她彼时还没结婚……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各人都有了小家庭，妹妹还是一若往昔，姐姐一样关心关照着我。我多少是个有
点不问“窗外事”的人，妹妹却常找准我最需要的“落脚点”。就说做衣服，卖的衣服太大众，我们姐妹又都
讲究点服饰的品位，妹妹就找好裁缝找名裁缝店。妹妹在南边的那所学校任教，我们的衣服就到南边去
做，妹妹后来到北边的单位工作，我们做衣服的据点就又迁到了北面。做衣服其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从
选料到定下款式到催拿一遍又一遍，妹妹不知跑了多少腿。再说照顾父母，说来惭愧妹妹总是一副长姐的
作派，里里外外，我回去邻居见了我会说你姐忙了一趟刚走。
学中文的妹妹写得一手好字说得一口标准普通话。读我的稿子忍不住要宽宏大量：文章自是好的但好
在有电脑，不然你的字编辑看了有点吃力；听说我要去演讲就要我先对着她演习两遍，现场直播可不能
有“彩普”啊！妹妹嘻嘻地笑着。妹妹工作认真仔细，为人随和，一不小心一篇论文在全省得了个一等奖听
了我真高兴，就向她要了来看，催了几次总是带不来，再问她却不好意思：别人看可以，不敢给你看。再
要，她倒是乖巧：你是我姐姐，就不看好么？以后我不冒充是你姐姐，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