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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龙散文：打粽叶
作者：周为龙 @ 2005-12-27
打粽叶
江苏省阜宁周为龙
清明过后，池塘里的芦苇开始发出嫩芽，像一个个钻头调皮地露出水面。
西村上的二婶每次路过村头池塘边，都要盯着塘里芦苇芽子望上一阵子，盼望它们快快长大，好打芦
苇叶子做端午节的粽叶。油菜花黄了，芦苇长出一尺多高，嫩嫩的杆子已长出了好几节，每个节又分了
叉，冒出小芦叶。二婶路过这里笑了，离端午节近了。
过了立夏，气温一天天升高，麦子开始抽穗。芦苇随着天气和水温的变化，一天天长大，像山间的竹
笋每天都能长老高。二婶再路过池塘边时，脸上笑咪咪的，呀，再有10天半月就能打粽叶了。
端午节快到了。二婶又路过塘边。芦苇已长出密密匝匝的一片，风吹一边倒，像起伏的麦浪，一片绿
色，芦苇叶子随着风吹发出沙沙响声，淡淡的茶香味，从池塘飞出往二婶的鼻子里钻。二婶一惊，啊呀，
今天就能打粽叶。
当时正是下午三四点钟，池塘里的水照晒一天，正适合人光脚下去。二婶顾不上回家拿点东西，脱下
鞋子就向塘里冲去。“兰子，把家里篓子拿来，给装粽叶。”二婶一边打着粽叶，一边大声地叫唤自己的
女儿。兰子听到妈妈的喊声，背着往年装粽叶的篓子，一溜烟地跑过来，也下水帮起忙来。
二婶从做姑娘到婆家做媳妇，就年年打粽叶，而又都在这片池塘边，自己孩子大了，她又领着孩子打
粽叶，年年夏天都忙这个活。二婶拿着手里的粽叶说，打粽叶可有学问呢，不能打芦苇梢子上的那几片，
尖子上的叶太嫩，既不中用，又伤了芦苇。她叫女儿低着头，打芦苇最下面两个节的老叶子，说这些叶包
粽子特香，又能保护好芦苇。二婶在池塘里一边小心地一步步向前移，一边叫女儿不要乱脚步，别让塘里
的碎砖尖石柴根戳破了脚。在水里，二婶还不时地踩上河螺类的水产品，随手捡起来放到篓子里，逢到这
时，二婶就会叫起来，又有好东西啦!
夕阳西下，霞光穿过芦苇照得娘儿俩脸上红扑扑的。个把小时功夫，一篓粽叶打好了，她们把粽叶整
理好，按顺序一头摆放着，母女笑嘻嘻地互相望了一眼上了岸，提着鞋子光着脚往家奔，带着满身的清
香。跑到家，二婶摸摸缸里的糯米，该准备包粽子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