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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涪散文：想起同桌的你
作者：邹涪 @ 2006-06-24
想起同桌的你
○邹涪
当某歌星那首《同桌的你》飘入耳际时，往事就像八面来风吹开我记忆的窗棂，不由自主地让我想起
小学时代，想起那个和我同桌一年的女孩敏。
敏是上小学三年级时与我同桌的，那时她刚从外地的一所学校转来，她是随改嫁的母亲一起到我们这
个镇上落户的。在班上，我刚好是单坐，班主任肖老师便理所当然地将她安排给我做了同桌。男女生同桌
在我们那个班上几乎是绝无仅有，这自然给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同学提供了取闹的绝好题材，说敏是
我的“小媳妇”硬是将童心为泯的我们组配成“一对”，对什么都不懂的我对这种乱点鸳鸯感到又羞又
恼。我的据理反驳和肖老师的严肃批评并没有封住那些好事者的长嘴，他们私下里依然如故，在当时我认
为这是对我的莫大戏弄和侮辱。敏和我本是“同命相可怜”，而她的可爱和漂亮并没有使我不对她产生反
感或是“认可”，我甚至将满腔的恼火变本加厉地发泄在她身上。
敏坐在我的左边，那张桌子常常被我占据三分之二还多，写字时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蜷缩着手，偶尔不
小心碰倒我故意用来占领桌面的胳膊一下，或动辄就会被我拳脚相加。此时她就像一只可怜的正在遭受恶
狼威胁的小绵羊，她不停地向我赔礼道歉。这时，我总有一种统治者胜利之后的快意。见敏如此“软
弱”，得寸进尺的我甚至将对她的欺凌作为一种享受，兴趣来时常常顺手牵羊地把她的作业本拿来乱涂乱
画。擦桌椅的时候，尽管她总是连我所霸占的领地擦得干干净净，但我并不买账，我先到教室时只顾用抹
布将我的领地擦抹干净，而对她坐的那边却视而不见。轮到我和她值日，我总是怕脏怕累，在一旁做起了
监工，让她一个人在我的指挥下又是扫地洒水又是支桌子擦窗户，而敏总是任劳任怨，默默地将教室打扫
得干干净净。
对敏的“罪行”我预感到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应有的惩处，或许某一天，当我的欺凌对她造成更大的伤
害时，我担心她会去状告老师或校长，或者喊来她的家人对我实施报复。可是直到她不声不响地回到老家
不再和我同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相反很多时候，敏却不记前仇给予我很多帮助，铅笔秃了，她会主动
将自己的削笔刀拿给我用，墨水用干了她会用她的墨水帮我的笔灌满。我清楚地记得一次期末考试，由于
极度寒冷我的手冻得握不住笔，敏便取下她戴着的小手套给我戴上……
敏的善良与宽容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开始为自己对她的“罪行”感到忏悔和不安。我暗自发誓，以后
不再欺负敏，我甚至想当别人欺负她时，作为同桌，我更有权利和义务呵护她。
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在敏和我同桌了一年后，敏和她的母亲、继父又举家迁回了老家，至今我也没有
得到关于敏的任何消息。
岁月匆匆，如今的敏可能已作了人妻。
敏，当你偶尔忆起与你曾同桌的那个可恶的男孩时，你能从内心深处原谅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