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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谁破译了施耐庵密码?
作者:怀斌 @ 2007-03-27
谁破译了施耐庵密码?(报告文学)
怀斌
序曲
明洪武元年六月,也就是1368年农历四月,在一个乌云密布的早晨,一只小船悄悄地出了兴化城,往
东北方向飞快地驶去。小船俗称"河淌溜子",是苏北里下河水荡人家专门吆鹅放鸭用的。然而今天的情况
有点特殊,这只小船既没有去吆鹅,也没有去放鸭,却被两个穿着便服的官差租用了。为首的是个黑大个
儿,约摸30多岁的样子,操一口安徽凤阳口音,大名叫朱老荒。划船的是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白净皮
肤,瘦长脸,虽说个儿不高,却显几分机灵,朱老荒唤他朱石滚。两个人都是朱元璋门头上的远房侄子,
朱元璋江山坐定,便召他们来金陵锦衣卫做事。按说,密查施耐庵的事应交东厂的人办,但朱元璋不放
心,唤过老荒、石滚私下里交待了一番,直接叫他俩去办了。
"老荒哥,都说到盐城不想家,到了兴化心就花。这次难得到兴化来办差,应该好好地乐一乐,玩个
痛快,可就是你不让,你看兴化城里那些美女,一个个如花似玉,粉黛儿似的,一看就直淌口水,恨不得
上去咬她们几口,不玩实在太可惜了!"朱石滚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有点不高兴,咕嘟着嘴埋怨说。
朱老荒白了朱石滚一眼,没好声气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不想玩哪?可是皇命在身,要把施
耐庵真疯假疯查个水落石出,怎敢耽误大事!"
"皇上也是太过于多虑了!"朱石滚摇摇头说,忽然又瞪大眼睛,"哎,要不是刘伯温军师在皇上面前
求情,把他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今天我们也不会吃这趟苦了。"
这话倒不假。刘伯温和施耐庵是同窗好友,私交甚密。自从朱元璋以"水浒倡乱"之名秘密派人把施耐
庵抓回金陵,关进刑部天牢后,心里十分着急,与前来求救的罗贯中一起,想出了"金蝉脱壳计",叫施耐
庵依计行事。年逾七旬的施耐庵在狱中蓬头垢面,装疯卖傻起来,一会儿拉屎拉尿,并将衣服撕成条条。
朱元璋得知此事,十分吃惊:此人莫非疯了不成?刘伯温趁朱元璋召见之际,为进言施耐庵求情,
说:"主公国运初开,皇恩浩荡,施耐庵年已古稀,又神志不清,这等人关他何用?依臣之见,此人也活
不了几天了,不如放他出去,主公还能落一个宽宏仁厚之名呢!"
刘伯温几句话,说动了朱元璋的心,同意放了施耐庵。罗贯中得此消息,立即雇人前去牢中接出施耐
庵,日夜兼程,赶回兴化,在兴化施家桥住下。
小船在河沟港汊中穿行,河汊两边长满了密匝匝的芦苇,在乌云笼罩下,芦苇荡显得特别沉闷,有几
只黄鹂站在苇叶上东张西望,见朱老荒小船划过来,"呼"的一下全飞走了,留下一串串惊恐的叫声。眼看
已到中午时分,朱老荒急了,问朱石滚:"走了一上午了,还没有出芦苇荡,有没有搞错啊?"
朱石滚说:"应该不会错。"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八百里河荡,河湖港汊,星罗棋布,恰似蛛
网密织,进来就像进了"迷魂阵",很难说走对走错,便埋怨说:"要是昨天听我话雇个向导,也用不着这
样犯愁了,可你偏不让!"
朱老荒最烦朱石滚说话万事埋怨,瞪起眼睛说:"又来了不是?我不是怕走漏风声嘛?你刚出道,还
不知这儿水有多深,说来吓死你。南宋绍兴元年,金兵主帅挞懒为解除渡江南下后顾之忧,自泰州率军万
余乘船进入缩头湖,企图一举攻灭张荣义军。张荣率义军乘数十舟迎战。当他发现金军仅有数艘大船在
前,其后均为小舟时,先命部避其锋锐,不与其交锋,佯败弃舟上岸,引诱金军舟船驶至湖东口。追赶的
金兵不谙信道,尽陷泥淖,一片混乱。张荣率军回戈反击,大显身手。交战数日,杀获挞懒之婿胡芦巴等
5000余人及挞懒亲弟破辣叔等300人,缴获战船及战略物资若干,取得缩头湖大捷,迫使挞懒退回楚州,
尔后渡淮北撤,使宋金东线战场整整息兵三年。这缩头湖就在这八百里水荡之内,所以,干我们这一行
的,保密就是保脑袋!"
说话间,对面来了一条打渔的船,朱老荒随即亮起嗓门,问:"大爷,这儿离施家桥还有多远啊?"
打渔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用竹杆挑起一只鱼鹰放在船头脚板上,然后熟练地扒开带钩的鹰嘴,放出
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高兴地说:"快啦,还有二三里水路!"又一甩手,将鱼鹰扔到河里,说:"是外乡
人吧!"不等朱老荒回话,又叮嘱道:"从这儿一直往前走,走到前面一条大河,尔后顺着往左一拐就到
了!"
听得说,朱老荒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随即道了声谢,催朱石滚加快速度。朱石滚听说快要到了,也
来了精神,扬起双桨,把水拨出一个一个旋涡,那桨头拍起的水花,惊得芦中野鸭四处奔逃。大约过了一
顿饭功夫,小船驶出了芦苇荡,顺着河道往左一拐,就见前面郁郁葱葱的垂柳中露出几间苇草盖的土坯
房,房前河边码头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洗菜。朱老荒叫朱石滚把船靠过去,问:"姑娘,这儿
是施家桥吗?"
小姑娘抬头亮起黑黑的眸子瞅了朱老荒一眼说:"咱这儿叫倪邵庄,不叫施家桥,你找错地方了!"
朱老荒一听,心里就有点毛了,自语道:"不会吧,刚才那个打渔的还说这儿是施家桥,咋又变成了倪邵
庄呢?难道打渔的说的往左拐与我们拐的不一回事,方向搞反了?"就问:"哪施家桥在什么地方?"
小姑娘从河里提起菜篮子,河水从蓝子底下立刻淌出了千条线,就跟雨帘子一般,她一边甩着篮子里的
水,一边摇头说:"不知道!"
"不可能?"朱石滚有点忍不住了,忽然叫了起来,"你在这儿土生土长,难道不知道施家桥?我能断
定,你是在撒谎,糊弄我们外地人,这里就是施家桥!如果这里不是施家桥,那前面一大片芦苇荡又叫什
么呢?"
"叫胜来湖!"这时候,一位老头柱着拐杖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已经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了,满脸的皱纹
就像芦苇里纵横交错的河沟,十分清晰。他尽力张大眼睛,看看朱老荒,又看看朱石滚,说:"我在这儿
住了一辈子了,从没离开老祖宗块地方,这儿一直叫倪邵庄,前边那片芦苇荡叫胜来湖!"
朱老荒疑惑地望着老头,一时不知道是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的话,那打渔的骗了我
们;不相信他,这儿就是施家桥。可仔细端详这位老头,不像是个撒谎的人,朱石滚看到朱老荒迟疑不决
便故意提高嗓门说:"老荒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到村里找个地方吃饭吧!"
"也好。"朱老荒明白朱石滚的意思,两人拴好船,上岸找了地方吃饭。一面吃饭,又连着打听了几个
人,依然说这儿是倪邵庄,前面是胜来湖,无奈,两人只好上船到别处找了。
然而,让这两个特务大伤脑筋的是:离开芦苇荡问人,说那就是芦苇荡,走到芦苇荡,只有胜来湖。
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急得朱老荒、朱石滚团团转,始终没能找到施家桥、芦苇荡。这时,朱石滚有点
沉不住气了,恼怒地说:"不行,就抓起几个人来拷问,看谁敢说瞎话!"
朱老荒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这儿是张士诚起义造反的老巢,张士诚虽然被打败了,还有不少
心腹在这里,要使我们暴露了身份,甭妄自尊大皇命难复,还能搭上咱这两条性命!"说到这儿,朱老荒
又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高皇帝远,难哪,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金陵,如实向朱元璋禀报了。朱元璋一听,十分恼火,说:"你们这两个猪脑子,倪邵庄就
是施家桥,胜来湖就是芦苇荡,你们中了施耐庵的计了!"
原来,施耐庵被被放出刑部大牢,回到兴化施家桥乡下隐居后,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朱元璋这个
人心狠手辣,反复无常,决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可能还会遭到恶运,便与乡亲们商量,把施家桥改名为倪
邵庄,把芦苇荡改名为胜来湖。至此,庄上男女老少,不管谁来打探,都众口一词:倪邵庄,胜来湖。果
然不出施耐庵所料,当这两个特务再次寻找到施家桥时,施耐庵早已不知去向。
从此,这颗璀璨的文坛巨星被深深地锁定在历史的长河中,当时残酷的特务统治没人敢用文字公开地
把这一事件记载下来,更不敢为他树碑立传,大唱赞歌,甚至连他的亲属都要到处隐姓埋名生活。为此,
这位开创白话小说先河的天才巨匠留下了诸多的遗憾,也给后人留下了许多难解之谜。
第一章 重要发现
几乎同古埃及金字塔的命运一样,施耐庵不会永久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面,在他贫病交加、凄凉悲惨
地离开人世640多年的今天,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凭他一股与生俱来的勇气与睿智,轻轻地拨
开那沉重的历史尘埃,向世人展示了原本属于分的真实面目。这个年轻人就是盐城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盐
城市水浒学会会长浦玉生。
那是20世纪90年代的一个傍晚,燃烧了一天的太阳疲惫地滑落到西边的云层下,把那灰暗而又厚重的
巨幅云彩烧得通红。立秋虽然刚过,但十八天地火比炎炎酷夏还要让人难以忍受。这天吃过晚饭,浦玉生
摇着芭蕉扇出了村部,往农户家走去。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大丰市狮子口村做文化调查,白天他与村干部
扯情况,晚上喜欢到农户家串串门,直接与百姓面对面地交流,掌握第一手材料。村上几十户人家他大多
跑过了,还有一家他想去看看,那就是从白驹镇水利站退休在家的施华松。一进门,浦玉生提高嗓门
问:"施老在家吗?"
施华松正在南边老屋里收拾东西,这是南北二进的农家小院,北面新砌的砖瓦房相比之下要比南边老
屋高大宽敞明亮得多,院子里长着桃树、梨树、玫瑰、凤仙等花木,一进门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听得
有人喊,施华松赶忙从屋内跑出来问:"谁找我呀?"见浦玉生就笑了,说:"我们在村部里见过,你是从
市里来的干部,快请北屋里坐!"施华松已经70多岁了,但身板还很硬朗,说话声音宏亮。
浦玉生点头笑笑,说:"大热的天,不歇着,忙什么呢?"
施华松洗耳恭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前些日子雨下得多,我怕家谱转潮霉了,今天太阳好拿出
来晒晒,顺便把宗祠打扫一下。"又伸手请浦玉生到屋里说话。
浦玉生没有立即进屋,他对施华松刚才说的宗祠、家谱产生了兴趣,虽然这两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
生,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当他还未记事的时候,宗祠和家谱就已被"文革"作为"四旧"无情地扫除掉了。现
在施华松这么一说,他倒真想看看,就说:"施老我能不能进你们施家宗祠看看。"
施华松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浦玉生走进南屋,抬头一看,只见大堂正中间有一幅施氏宗祠形象
画,上列一世先公祖施耐庵,原配季氏,续娶申氏,列祖列宗的排位,然后是"百世流芳",再下面是"施
氏宗祠",中间有一幅施耐庵的画像。浦玉生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愕
之余,他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嘴里念叨说:"不错,不错,就是,就是!"像是说又像是问施华松:"施
耐庵是你们的一世先祖,你们是施耐庵的后代子孙罗!"
施华松笑了,说:"神州何处无施族,唯有此乡认祖宗。我祖父施魁兰早先就是族长,负责管理祭
田、施氏宗祠。听祖父说,施氏家谱原先有四本,被施玉才一斗小麦卖了,祖父知道后又用一担大麦将其
赎回。祖父去世后,施玉才又将家谱卖掉,现在我们传承的家谱是1981年张袁祥、陈远松到大道公社和瑞
大队第五生产队施俊杰家征集到的,当时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抄完。"说着,施华松把《施氏家薄谱》
捧到浦玉生面前。
浦玉生接过来一看,微微发黄的家谱封面上"设其上裔"四个大字立刻跳入他的眼帘,扉页是:国贻
堂,下方右角还有两行小字:中华民国柒年桃月上旬吉立:十八世释裔满家字书城手录于丁溪丈室。浦玉
生兴奋极了,手捧《施氏家簿谱》就好像捧着古罗马爱列巴坦神殿,爱不释手地一页一页地往下看去,他
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有价值的资料。在这本《施氏家薄谱》里,浦玉生知道了施耐庵原取名彦端,字子
安,号耐庵。元成宗元贞二年(1296)生于苏州阊门外怀胥桥北施家巷,父名施元德,字长卿,母为卞
氏。全家靠父亲施元德替人家撑船的一点微薄收入维持生活,家境比较贫寒。施耐庵13岁入苏州附近的浒
墅关读书,19岁中秀才,29岁中举人。到当时的京城大都(今北京)会试,结果落第。因国子监司业刘本
善的推荐,到山东郓城县任训导,得以遍搜梁山泊宋江英雄遗事,为他以后的创作打下了基础。后曾官钱
塘二载,由于与当时权贵不合,愤然悬印辞官而去,隐居著《水浒》以自遣。
看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施华松指着施耐庵的第14世孙施永惠的名字说:"施耐庵兄弟三人,长即耐
庵,传白驹及施家桥一支;次名彦明,传苏州阊门外一支;次名彦才,传兴化施家庄及施家桥东北十余里
一支。我们施家舍施姓就是施耐庵传承下来的后代,也就是施永惠的后代!"
"不错!不错!看到了!看到了!"浦玉生点点头说,全然不顾屋内让人难以忍受的闷热,汗水已经浸
透了他单薄的短袖衬衣,那把紧攥在手中的芭蕉扇已被他彻底遗忘了。
看完《施氏家薄谱》,浦玉生接着又看了施氏宗祠收藏的从坟墓内挖出来的大明宣德年间(1426-
1435年)的瓷器等文物。同样,他都一一看得十分认真、仔细,就像一个考古学家在美洲蒂卡尔土地上求
证破译玛雅文字之谜一样。这天晚上,施华松还告诉浦玉生,除了狮子口村施家舍,大丰白驹镇茅家园也
是施氏后人主要聚集地;另外,兴化市新垛乡施家桥村、何家桥、盛家村施家舍;大营乡清水湾、张金
村、施童舍;合陈镇胜利村施家舍、施苑庄。施彦才的后人在兴化市施家桥北约八公里路的施家庄。施耐
庵九世孙有五个,名奉桥、隆桥、石桥、板桥、柳桥,奉桥、板桥、柳桥,其后人分别生活在兴化市施家
桥的前桥、后桥、西桥,隆桥之后在合陈镇胜利村施家舍,石桥之后在白驹镇狮子口施家舍。白驹镇上还
有施氏老宗祠。他对浦玉生说:"你如此感兴趣,不妨到这些地方走走,可能还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离开施华松家,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浦玉生没有直接回村部,而是信步往串场河堤走去。今晚的收
获让他太意外了,这是个惊世的发现啊!浦玉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快意,抬脚登上了串场河大堤。这
里原是宋朝范仲淹任西溪盐官时为阻挡海潮之患而修筑的,人称"范公堤",如今变成了一条贯通盐城南北
的公路,堤东是万顷良田,一望无垠;堤西是一条蜿蜒曲折的串场河,此刻,被太阳蒸得快要沸腾的串场
河水欢畅而轻捷地往东流去,河面上映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地向他眨眼,一只荧火虫从河堤苇丛中扑面
飞来,仿佛在漫漫的黑暗里为他点燃了一支火炬。浦玉生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认
真地说:"我要让在历史时空里迷失的天才在施耐庵身上复位!"
浦玉生就出生在大丰市斗龙河边,虽说与施耐庵同在一个县市,但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后来当兵,
读大学才逐步接触到《水浒传》,才知道有施耐庵这个人,因为《水浒传》写的聚义地点是山东水泊梁
山,他还以为施耐庵是山东人。1974年"四人帮"借反击右倾翻案风批判《水浒传》,这才引起了他的兴
趣。经过对为数不多的有关历史资料的研究,他发现施耐庵这个人在历史上存在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比
如,胡实先生早在1921年就《水浒传考证》中提出:"施耐庵"大概就是"乌有先生"、"亡是公"一流的人,
是一个假托的名字。就连对历史研究非常严谨的鲁迅先生1923年在《中国小说史略》一书中提出"疑施
(耐庵)乃为演繁本者之托名"之后,学者戴不凡等又提出"施耐庵实无其人",而是明正德、嘉靖年间武
定侯郭勋托名或为其门客托名所作。更有甚者,以罗尔纲、王晓家诸先生为代表,主张把《水浒传》创作
的功劳记在罗贯中的名下。他们通过对《水浒传》与罗贯中其他小说进行比较,联系明清史料中对罗贯中
生平的记述,从而分析得出《水浒传》为罗贯中所著的论断。
"这也难怪他们,水学家们对施耐庵这个人不能认可,一是明朝的特务政治使施耐庵以及他的后人性
命难保,不敢留下多少有价值的资料可以佐证;二是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小说作者不能算作文人学士,
正统的史志载籍从不为小说家宣传,况且《水浒传》又是明清两代多次被严查禁毁的"教诱犯法"的书,有
关作者的任何正面材料都不可能公然合法地载入典籍;三是水学家们当时没有条件也没有时间花费更多的
精力到施耐庵流徒过的地方做大量深入的调查考证,没有掌握第一手资料,仅凭对《水浒传》等少数资料
的研究,是得不出正确的答案来的。"浦玉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客观地说了上述这一番话。
大学毕业后,浦玉生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养育他的盐城。他被分配在盐城市委办公室工作,这为他
进一步研究《水浒传》、研究施耐庵无疑提供了便利条件。与此同时,《施氏家薄谱》的偶然发现,更加
坚定了他研究施耐庵的信心和决心。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昨日永远是一个奇妙的不懈之谜,而我们要
做的就是去追寻、去破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