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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的幕后故事\白求恩遗嘱
作者:有也可 @ 2009-08-01
『异国风情』 [东奔西走]白求恩的幕后故事
有也可
白求恩,上世纪中国40和50年代出生的人,所最为熟悉的名字之一。
毛泽东一篇《纪念白求恩》的文章,不仅让那个年代的中国人知道了,在数万里之遥的地球那一
边,有一个比中国国土面积还大一些的加拿大;知道了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国家里,有一个高鼻子、蓝眼
睛的人,来到了中国,与中国人民一道抗击日军的侵略,并为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还让成千上万的中
国人民,知道了那个盛产优质小麦和出口优质面粉国家,还有着像白求恩这样,对医术精益求精,且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医生。
80年代以来,伴着改革开放的大潮,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走出国门,踏足加拿大这块北美大地。许多
人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城市多伦多,会安排时间,到该市北面100多公里处的格雷文赫斯特
(Gravenhurst),去参观这位中国人民的所崇敬的老朋友的故居。
坐落在绿树碧水间的白求恩故居,如今已是著名旅游点。可这所加拿大人的普通民居,成为令人景
仰的国家历史名胜,与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主人一样,走过了长长的曲折历程。
他还是一个艺术家
白求恩来到中国以前,曾是加拿大蒙特利尔市北面卡迪维尔(Cartierville)圣心医院的胸外科兼支
气管科主任,是蜚声海内外的胸外科医生。但同时,他又是蒙特利尔自由左翼界的名人之一,是一位出
色的演说家。无论是医学、社会或是政治题目,他的出现,总能吸引众多听众久久不愿散去。
更有意思的是,白求恩还是一位艺术家。不仅擅长绘画,对艺术品的鉴赏力也非比寻常。他将自己
大部分的收入,用于购买当地艺术家的作品,保障了这批潦倒艺术家的生计。
白求恩在蒙特利尔还开办了一所儿童美术学院,在他三层公寓房的墙上,挂满了孩子们的绘画作
品。浴室内的一面墙上,挂着他的各种文凭。而另一面墙上,则是配有各种签名的众多手印,旁边还放
着一碟蓝色颜料。
《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作者之一的泰德-阿兰(Ted Allan),18岁时因在文学杂志上发表
了一篇短篇小说而受到白求恩的注意。白求恩主动给他打电话,并邀请他参加自己的44岁生日party。在
那间浴室里,白求恩让他把手按在颜料里,摁在墙上,并留下签名。然后说:“现在你是我特殊朋友之
一了。”
坏脾气的同事和勇敢的司机
1936年,白求恩加入了支援西班牙共和军的国际纵队,10月从加拿大出发,11月初达到达已被德、
意法西斯军队包围的马德里,一个月后建立了流动输血队。阿兰第二年初,以战地记者身份到达马德
里。他在日记中这样谈到白求恩:“我有时讨厌那家伙。他昨晚又喝醉了,关门时震碎了玻璃。”
白求恩经常作噩梦,有时半夜开车(甚至是救护车)出去不知去向。有一次,竟然5 天杳无音讯。
让国际纵队方面很尴尬。
白求恩在西班牙期间的翻译、《新联邦》和《加拿大论坛》驻马德里记者亨宁-索伦森,证实了阿兰
的说法。他在1980年接受加拿大广播公司(CBC)采访时说,白求恩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在对待女
人和酒精方面存在缺点,脾气也很糟糕,经常同西班牙医生吵架。
他还说:“但他(白求恩)对病人非常温柔和关心,似乎他的性格会突然转变似的。”一旦和病人
有关,白求恩就会把一切抛诸脑后,包括个人安危。
1937年3月的一天,白求恩开着救护车和阿兰、索伦森等4人去救护伤员,开错了方向,进了敌人控
制区域。救护车顿时成了机关枪的靶子,子弹在四人身边穿过。索伦森不得不跳车躲进沟渠后,白求恩
才悠闲地把车停下。此时,一辆意大利坦克向他们开过来,白求恩却异常镇静地让他们3人,把身边的伤
员搬进沟渠。
当时只有21岁的阿兰十分害怕,大叫:“天哪,我们都会被杀的!”白求恩却说:“不一定。他们看
到我们的医学徽章,只会逮捕我们。”幸好西班牙共和军的坦克随即赶到,意大利的坦克撤退了。
他让家人尴尬
如今的白求恩,是加拿大人心目中的英雄,是加拿大的骄傲。可在上世纪70年代以前,特别是在他
的有生之年,人们只承认他是一个杰出的医生和多种爱好有成的角色。他还因他的共产党员身份而被歧
视,让他的家人感到尴尬。当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盛行时,白求恩的家人也处于恐慌之中。
阿兰曾说过:白求恩“是一个极富幽默感的家伙,也是一名严肃的共产主义者。”“当年在西班牙
开党会时,马克思的话他信手拈来。他是一个少有的人,共产党员就应该像白求恩这样。”不过,阿兰
说这话时,已是白求恩去世33年后。
白求恩和妻子弗朗西斯两次结婚,又两次离婚,没有留下子女。他姐姐珍妮特(Janet)的女儿贝
蒂,还清楚地记得舅舅白求恩的往事。她说,舅舅是家中的“异类”。“舅舅经常来我家。他认为小孩
子应该裸泳,这是很自然的事。但我母亲感到有些恐慌。”孩子们很喜欢舅舅,可妈妈(白求恩的姐
姐)却担心对孩子们产生“不良影响”。
虽然如此,白求恩的姐姐对他那曾令家族不悦的共产党员身份,却表现了充分的理解。贝蒂说:
“舅舅1935年11月在蒙特利尔加入共产党后,我们家感到非常尴尬。但他做事方式很不一样,我母
亲对他为人类事业做出贡献感到自豪。他做自己想做得事,不会令人失望。他加入共产党的一个原因,
就是为了医疗事业。因为当时富人和穷人在接受治疗时,完全是两种境遇。他对此很烦恼。穷人经常承
担不起医疗费用,而他认为每个人都应得到国家提供的药物和治疗。”
迟来的欣慰
《诺尔曼-白求恩》一书的作者斯图尔特说:“我到中国说起加拿大,中国人就会提到白求恩,这令
我非常震惊。白求恩成了加拿大的代名词,我和一些医护人员谈起白求恩,有些人还会落泪。白求恩曾
和中国人民并肩作战,所有中国人都喜欢他。”但在白求恩自己的祖国,对白求恩的认识,却走过了一
个漫长的过程。
贝蒂接受采访时说:“当舅舅(白求恩)1935年从俄国回来时,带了许多共产党徽章。20世纪40年
代末到50年代初,在美国掀起了以麦卡锡主义为代表的反共、排外运动,我们都很害怕,销毁了舅舅所
有和共产党有关的物品。所以现在保留的遗物很少,只有他的一些绘画。”
1964年,加拿大国家电影局拍摄了电影《白求恩》。当时还是中学历史教师的斯图尔特,同学校里
两个班的学生和一些医生,看完电影后非常感动,在他办公室畅谈良久。他说:“《白求恩》这部电影
也震撼了我,学生的话,更让我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开始写有关白求恩的书。”
1970年中加两国建交。《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1952年出版后,在加拿大的累计销量只有1.6
万册,可1971年再版发行,3个月就在加拿大卖出了5000册。当时的联邦总理特鲁多,也阅读了这本书。
1972年,在白求恩去世33年后,追认他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加拿大英雄”。至此,加拿大政府不
再因白求恩的共产党员身份而回避。当白求恩终于成为加拿大人眼中的英雄时,他的家人也感到欣慰。
房屋也沾光
坐落在安大略省格雷文赫斯特的白求恩故居,那栋湖光山色映照的淡黄色小楼,1939年白求恩在中
国去世后不久,就被转卖给了别人。
上世纪70年代初,这里是约翰-休斯顿和他6个孩子的家。自1971年开始,约翰-休斯顿发现,络绎不
绝的中国人,慕名来到这所房子前,以为这里是白求恩博物馆。他们还会摸摸孩子的头,以表示友好。
后来,这些中国人发现此处是私人住宅时,显得十分尴尬。
上述情况时有发生。在1973年,加拿大政府买下此处,改为白求恩纪念馆后,这种尴尬才消除。
1976年8月30日,这座由白求恩故居演变而来的纪念馆,正式对外开放。
1996年,白求恩出生地被列为国家历史名胜。
1998年,白求恩的名字被载入加拿大医学名人册。
白求恩遗嘱全文:当时让聂荣臻司令员泪流满面
亲爱的聂司令员:
今天我感觉身体非常不好,也许我要和你们永别了!请你给加拿大共产党总书记蒂姆•布
克写一封信,地址是加拿大多伦多城威灵顿街十号。同时,抄送国际援华委员会和加拿大民主联盟会。
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十分快乐,我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多做贡献。
也要写信给美国共产党总书记白劳德,并寄上一把缴获的战刀。这些信可以用中文写成,寄到
那边去翻译。随信把我的照片、日记、文件寄过去,由蒂姆•布克处置。所有这些东西都装在一个
箱子里,用林赛先生送给我的那18美金作寄费。这个箱子必须很坚固,用皮带捆住锁好,外加三条绳
子。将我永世不变的友爱送给蒂姆• 布克以及所有我的加拿大和美国的同志们。
请求国际援华委员会给我的离婚妻子坎贝尔夫人拨一笔生活款子,分期给也可以。我对她应负
的责任很重,决不能因为没钱而把她遗弃了。还要告诉她,我是十分内疚的,并且曾经是快乐的。
两张行军床、两双英国皮鞋,你和聂夫人留用吧。
马靴、马裤,请转交吕司令。
贺将军,也要给他一些纪念品。
两个箱子,给叶部长;18种器械,给游副部长;15种器械,给杜医生;卫生学校的江校长,让
他任意挑选两种物品作纪念。
打字机和绷带给郎同志。
手表和蚊帐给潘同志。
一箱子食品和文学书籍送给董同志,算我对他和他的夫人、孩子们的新年礼物。
给我的小鬼和马夫每人一床毯子,另送小鬼一双日本皮鞋。
照相机给沙飞。
贮水池等给摄影队。
医学书籍和小闹钟给卫生学校。
每年要买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用来治疗疟疾患者和贫血病患者。千万不要再到保定、天津
一带去购买药品,那边的价钱要比沪、港贵两倍。
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在这里,我还有很多话要对同志们说,可我不
能再写下去了。让我把千百倍的谢忱送给你和千百万亲爱的同志们。
白求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