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木 @ 2001-01-11
１２月３０日 当兵的感觉
海军有句行话：男人要当一回兵，当兵就要当水兵。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战士入伍的第一年梦想是当一名将军；入伍第二年想法是当团
长；第三年是很现实的当班长。
当水兵上了导弹艇，每小时５０节，一般的人都要晕船，这时的感慨是：一路骇浪，二目无神，三餐
不思，四肢乏力，五腑翻腾，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九死一生，十分享受。
老百姓到军人之间有一段距离，新兵连生活就是实现这种转变的。睡在北方农户的炕上，一天天大强
度的训练，有的人站一天就吃不消了，站着站着就倒下去了，大胡子连长是个山东大汉，没事，让他躺一
会就会好的。
熄灯军号响过。照例是刚躺下就遇到紧急集合，嘟、嘟......嘟、嘟......哨声响起，早已忘了
打背包三横压两竖的要领，三下五除二捆扎好就背上了。隆冬腊月，二虎子来不及穿棉裤，着了个单裤就
出来了，小茶缸“滴哩当郎”挂在一旁。睡梦中碰到紧急集合，常把裤子当上衣套，套了半天套不上，才发
现搞错了。
“刚才接到紧急通知，前方５公里发现敌情。”连长一句话，就把新兵吓得浑身发抖，但还得向前冲
去，急行军。
“向下传口令：不准打手电！”对，夜间急行军就是要灯火管制，不能暴露目标。传到最后变成了“不
准大小便”，似乎也对，急行军时，一旦谁大小便就会落伍。
每个兵可能都有的经历，下厨房帮厨，甚至可能就是“伙头军”，阿强是上海兵，分到陆地上当了一名
炊事员，他的手艺总是不高明，常常造出一些卑劣的“军用馒头”，“像金子一般黄得灿烂”－－碱多
了；“像牛皮糖一样软而粘”－－火候不足。至于“窝窝头”黄黄的，他从未见到过时，以为鸡蛋糕，吃下去
了就卡在喉咙里，一边烧着火，一边在自己的护身的胸襟上画着军舰，表达的是他要成为一名水兵。
离开部队２０年了，现在认识我的人，有许多人并不了解我还有一段军旅生涯；当兵的苦和乐，如今
已经成为谈笑中的一点感慨。
乔木 于智慧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