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精品书屋
爱是不能忘记的(续)
作者:少君 @ 2002-04-16
爱是不能忘记的
<<棚儿爷>> 少君
他走路时显得很潇洒,坐下时又显得很有城府,一副少年得志的样子.
请我吃饭的朋友给我介绍说他是大陆文化界的名人之一,特别在音乐界更
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不置可否地微笑了一下,令人不知他的深浅.为了没话
找话说,我说我刚从台北过来,去国多年,对时下的社会不太熟悉,希望他多
多指教,他又是给我以那种微笑.当我刚刚提起在台北跟歌星孟庭苇吃饭的
事,他马上打断我的话说:
孟庭苇的歌在大陆已经日落西山了,象李谷一一样属于过了气的,没人
会去关心她了.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棚儿爷.棚儿爷不懂?
棚儿爷就是棚虫,专门捣腾录音带的爷.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子?因为我们
成年累月地钻在录音棚里刻苦工作,专门扒流行的录音光盘和带子,所以
被圈里人送了这么一个雅号.对音乐界的一切,我们都熟如指掌,套用一句
时髦的话说,我们领导着音乐新潮流.也就是说,好的光盘,经我们翻录后,
百分之百的流行,不怎么样的带子,经我们扒过后,照样会在市面上流行.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对音乐市场有某种程度的控制力量.
你问我赚了多少钱?这怎么说呢.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时,不是有句名言
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吗,而我赚钱的原则是:人有多大胆,就能赚
多大款.
除了美国,大概就属中国的音乐市场大了,打一九八二年那会儿,邓丽
君那软绵绵的歌曲飘进大陆的千家万户,有些明白主儿就预测,用不了十
年,大陆每三户人家就会有一台录音机.也就是说,最起码每五个人之中,
就有一台录音机.光这数目就是两个多亿.有了录音机就要买磁带吧,而每
个录音机不可能就只需一盘录音带吧,起码要有个十盘八盘的,加上不断
更新,你想想,这是一个什么数字?上天文了.这钱还不好赚吗?
刚开始,我玩的是原装带,玩得有些风险.首先你要根据市场需求进行
预测、创意、选曲目,然后花高薪聘请歌星、乐队、录音师搭伙,再租录
音棚、设备.录好了母带,再去找个音像出版社买个出版号,有了出版号和
委托书,就可以到印刷厂印封面和广告招贴画,找磁带加工厂制做原声带
或光盘,再找批发销售的公司或商店,讨价还价地谈好分成后,还要自己打
包邮售,最后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结款结帐.
这过程太复杂了,也太累人.而且这样干投资大、风险也大,弄不好
连老底儿都赔进去,负债累累.就算碰运气赚到了钱,利润也不会很大.我
这样苦哈哈地干了两年,有一天突然发现了一个赚钱的新门道:与其费劲
巴拉地干真带子,还不如去干扒带子的活,就是复制走红的原声带或光盘
,走黑道.因为买音乐歌曲带子光盘的大多数顾客,根本不关心买的是不是
原声,只要便宜就行,而且他们也分不清哪个是原声带,哪个是仿冒带.你
别怕,这种黑道可不是港台警匪片那种黑社会玩得那种,我们是文明地玩,
玩得是大众文化艺术.
为了不陪本儿,我们只扒市场走红的带子光盘,但为了赚更多的钱,有
时也扒刚刚上市,但很快就会走红的带子光盘,所以,我们对录音带光盘市
场整个门清,谁唱得火,哪种CD音带畅销,我们都了如指掌.有没有风险?有
,但小多了.这是一种投资少,利润大的生意,其主要的风险是原装带的拥
有者告你.但这是一种很难打的官司,第一他抓住你不容易,第二他常常搞
不清真假带光盘的区别.话又说回来了,既使有这种威险也没什么,干生意
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一种冒险,何况有时干好了一笔,就够一辈子吃喝的了.
你问怎么翻带子光盘?棚虫翻光盘带子的干法有两种:一种人是专门
翻印磁带或CD封面的,就是将市面上畅销的原版带光盘的封面,拿到印刷
厂去重新制版印刷,然后将印好的封面卖给专做假带子和光盘的工厂或个
人牟利.现代的高科技制版印刷技术,翻印出来的仿制品几乎跟原版的一
模一样,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来.当然,那些磁带光盘加工厂也是在地下干
这类活的.二是专门收购封面然后加工翻制音带光盘的,就是刚才说的后
者.为什么没有人两项合起来一起干?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风险太大或是
大家的行规吧,反正很少有人这样干.翻假带光盘听起来很复杂,但实际
干起来则很容易.比如说现在市场上童安格的音带特别流行,那么就买回
一合原装带或激光唱盘,用高级一点的录音机大量转录,录好了装在有翻
印封面的合里,包装后往各商店的货架上一放,保你赚钱,而且没人知道是
假的.虽然这种转录使音响信号经过了三、四次的衰减,比起原装带的质
量差多了,但你不用怕,中国人的耳朵听不出来.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是
煽假带子的最好时机.为什么?第一中国人居住环境太差,听音乐时不可避
免地还要接受外界其它噪音的干扰,对真假带很难分辨.第二现在社会上
流行改编的民歌和小调,这类俗歌民曲,音乐节奏、线条、层次都很简单,
几乎没有什么复杂的和声或配器,再加上听众的欣赏水平很低,信号衰一
些,声音闷一点,他们根本听不出来.当然,那些属于层次较高的交响乐和
摇滚带,是最难翻的,因为听这类歌的人层次都不低,对音乐多少都有些修
养,他们要听贝司强劲的伴音,听吉它迷人的solo声,听钢琴华彩般的击键
声,层次分明.如果复制不好,声音衰减太大,就没法听了.甭说他们不愿听
这类假带,连我们都不喜欢翻,我们做棚虫的作生意也讲职业道德,虽然是
翻版但也讲求质量,不能坑顾客.所以象刚才提到的那种带子,我们就很少
去碰.
我知道你也许看不起我们棚虫,但你还别太清高,说句你可能不相信的
话,今天大陆的文化消费,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我们这些人操纵的.不是都说
如今的中国"出版难"吗?可我们从来没难过,因为我们掌握了一个庞大的发
行网,可以在这一行里呼风唤雨,想抬谁,谁就是发红的歌星,想贬谁,谁的
磁带光盘就卖不出去.所以,有很多港台的歌星,为了打开大陆的市场,不但
不在乎我们翻他们的带子光盘,有的还出钱请我们翻,帮他打知名度.你说,
这市场能不是我们的吗?
盗版的最后一步是发行,如果靠正常的发行渠道,走出版社和书店的关
系,那油水实在不大.因为人家是国营系统的发行渠道,赔赚跟他们个人没关
系,我们这点量他们也瞧不上眼.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为此我们建立
了一套自己的发行网络,充分利用了国营、集体和个人的交叉关系,用高回扣
、低风险的代销的办法,将行销体系建得比国营的效率高得多.由于我们给的
回扣高,销售店甚至常常扣住正常系统下来的原版带和光盘不卖,而先卖我们
的翻版带和光盘,最后以原装的卖不动为理由,给上面退回去就行了.我们的销
售原则是:给单位少一点,给个人多一点.虽然如今的商店和个人要的都很黑,
但赚大头的还是我们.现在只要有带子在市场上火上一个星期,我们的盗版带
立码就跟着上市.比如前两天刘德华的新光盘刚上市,我们就随着推出了二百
万盘,使市场一下子趋于饱和,搞得经销商都搞不清大陆市场的深浅.我们找的
印刷厂和CD厂都是老主顾,一手交现金,一手交货,效率极高.干完活,双方监督
着把版毁掉,不留一点痕迹,最后连证据都让你抓不着.
你问我们复制一合假带或光盘能赚多少钱?这是一个敏感问题,我还是打
比方说吧,比如前一段<<小虎队>>的音带卖得特火,我们就组织一帮兄弟,日
夜加工,复制了一批封面,如果一张我赚一块钱的话,一百万张我不就等于赚
了一百万吗?每当那个时侯,听着印刷机的"咔嚓"声,心里那个美呀,就甭提有
多飘了.因为每响一声,就是一元钱,请问世界上有多少工作象我们这行赚得这
么容易?这不就等于印钞票吗?
至于假CD假带子顶了真光盘真带子的市场,毁了原版带的名誉,这也是没
办法的事.谁让他们价格订得那么高的呀,而且我们也要生存啊.这世界就是
这样,适者生存.你最想不到的是,现在由于假带子充斥了市场,真带子却没处
去卖,被挤兑得只能降价处理,市面上那五盘六盘捆在一起卖十块钱的处理带
子,里面净是原版带,而摆在货架上的十块八块钱一盘的带子,没准净是假带子
,你不信去买买试试?
你看过美国有一本叫做<<第二十二条军规>>的书吗?我们这也叫"黑色幽默".
<<老布尔什维克>> 少君
我接到过他的好几次电话留言,一直没有时间回他的电话.有一天,他
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说是到这里探亲,无意中看了我好几篇<<人生
自白>>,要找我好好聊聊,吐吐心中的闷气.面对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从
他那饱经风霜的皱纹里,可以想像出他生活中的缕缕痕迹.在他递过一张
据说是退休前用的名片时,我不禁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不到这位老
先生竟是在国内顶顶有名的大学者,可以说,我从中学时代就开始读他的
文章,政治课的课本里更是不断地引用他的名言.在我恭恭敬敬地给他老
人家泡了一杯浓茶之后,他像当年在中央党校千人大礼堂做报告一样,给
我足足地上了一堂政治教育课........
我从八十年代就来过美国好几次,连江泽民都到过达拉斯四次,我们
这一代人对美国就从没产生过好感.中国有中国的国情,美国佬总想把他
们这的破玩意推销给中国,这是根本办不到的.江泽民在八届全国人大四
次会议上指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目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
谋利益。这句话,值得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特别是共产党员深思。
1988年至1989年,我国经济出现暂时困难,有些人借机鼓吹:中国
的改革开放失败了,只有改变所有制,搞私有化。他们认为,中国只有
走私有化这一条路。
西方的财团、政府、报刊都极力鼓动中国搞私有化。但是,西方有
几位对我国友好、头脑清醒的学者,却向我们敲起警钟。1988年下
半年,澳大利亚经济学家芮捷锐(Geoff Raby)和英国经济学家吴必得
(Pater Wood)主动来找我。我当时任《经济月刊》总编辑,我带了几
位学经济的记者、编辑去,与他们长谈四次,总计约14小时。最后一
次长谈已是1989年春天,地点是北京西单的“豆花饭庄”。
两位博士讲来讲去,中心意思是:私有化会使中国天下大乱。他们
说:由于中国有9亿农民,人多地少,如果中国搞私有化,搞出来的不
会是现代资本主义,而是欧洲18世纪、19世纪那种原始资本主义,
重新经受欧州人经历过的痛苦。中国人民过了40年虽不富裕但是安稳
的社会主义生活,一旦搞原始资本主义,两极分化,必然群起反对。那
就会天下大乱,甚至发生内战。
后来法国罗特希尔德银行亦派专家到中国作调查,他们回去写的报
告,结论与芮捷锐博士和吴必得博士相同,只不过用词更重。他们认为,
如果中国搞私有化,搞出来的将是欧洲过去那种在矿山上大量使用童工、
女工,给大批老百姓带来贫困的“野蛮资本主义”。
这不是危言耸听。原始资本主义、野蛮资本主义已经悄悄地在中国
露头。在一些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中,就有无节制地加班加点,没有劳
保福利,老板欺压工人,甚至老板侮辱女工。有些发了财的老板纳妾,
娶小老婆。目前已知的最高纪录是纳妾6人。有的老板发了财就嫖娼、
搞姘头,还腐蚀国家干部。《羊城晚报》曾登过一封读者来信。我还记
得内容:
我们是广州市白云区台资服装厂的工人。我们每天从早上7点30
分起,除午饭吃饭休息两个半小时外,其余时间就上班不停了,每天至
少工作12小时,有时还加班到深夜,一天工作多达十四五个小时。可
是我们的工资甚低,技术熟练的每月仅四五百元,大多数只得三百多元
。为此,我们要求:(一)按件计工的单价不应太低。(二)每月让工
人休息1-2天,最少亦应休息4至6晚。(三)工人确有患病应允许
请假,不当旷工论处。(四)每月定期发放工资。
如果遮住信中的地名厂名,这封信很像是从马克思的《资本论》中
抄录来的。《资本论》出版于125年前,书中引用了英国工厂视察员
的大量报告,与这封信描述的情况非常相似。
这一群工人的要求多低啊!他们只希望“每月让工人休息1-2天
”,或者每月“休息4-6晚!”而国家法定的休息时间是每周休息二
天,每天劳动8小时。
今天苏联的情况就令人触目惊心。无产阶级专政变成资产阶级专政
以后,国家一团糟,人民更困苦。“政治多元化、民主化”的结果,是
新的“一元化”。有的国家宣布共产党为非法,取缔共产党,和当年的
法西斯德国、军国主义日本一样。共产党员普遍受到迫害。先整党政机
关的共产党员,然后整一般党员,第三步连已经退党的过去的共产党员
也挨整,受排斥,受监视,找不到工作。几十年前被推翻的国王、贵族
、大地主,现在纷纷从国外回来,气势汹汹地搞反攻倒算。以前,这些
国家的新闻界、文艺界人士老埋怨新闻自由不够,创作自由不够。现在
西方的报刊、书籍、电影自由地大量拥入,挤垮了本国的报刊社、出版
社、电影制片厂,记者、作家、演员失了业,连过去拥有的不够充分的
新闻自由、创作自由也没有了。我前几年随作家代表团访问东欧,发现
那里的作协会已不存在,一是没经费,许多作家改了行;二是申报重新
登记,被拖着不批准。政府不说禁止,那会被批评为违反“结社自由”
;但他老是“研究、研究”,使你那作家协会得不到合法地位。东欧作
家对我国作家说,现在才知道,丧失政权就丧失一切。过去嫌无产阶级
专政下不自由,现在尝到了资产阶级专政的厉害,让你连饭都没得吃。
事实上,几乎就在他们取得政权的同时,国家解体,民族矛盾尖锐,
有几个国家爆发了激烈的内战。其原因是国家就失去了凝聚力,各民族
就失去了亲合力;西方资产阶级不希望你国家统一强盛,它希望你分裂
,以便分而治之。推翻共产党领导的政权后,他们用资产阶级专政的力
量来推行“经济私有化”,把国有企业卖给私人,进展却很缓慢。本国
职工买不起,只好到西方找买主。西方资本家却裹足不前--你社会一
片混乱,他来投资的风险太大。也有一些西方资本家愿买,但他要把价
格压到很低程度,然后选购其中某些可以马上赚钱的企业,或者可以改
造成与它的大公司配套的企业。东欧的经济已经崩溃,只能任随西方宰
割,于是越来越糟糕。
东欧和苏联复辟资本主义后带来的经济灾难,有目共睹,举世公认
,最反共的人也无法辩解,只能提出“阵痛论”。他们说,这是从社会
主义转入资本主义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这是生孩子前的“阵痛”,痛过
就好了。问题在于要“阵痛”多少年。
最悲观的大概是前西德总理施密特,他著文说:“苏联的后继国家
建立起稳定的政治和经济秩序和能够被可信地纳入国际社会,50年代
时间几乎还不够”。乐观的估计是阵痛20年。就按最乐观的估计来说
吧。已经“痛”了十年,再“痛”十年,合计20年。试问,在经济竞争
十分激烈的今日世界上,一个大国浪费二十年时间会是什么后果?
最使东欧人困惑不解的是,西方只“许愿”,不“还愿”。美国原
先许诺,只要东欧国家推翻共产党领导的政权,转向“私有化道路”,
“资本主义道路”,西方就免去东欧的债务,并给东欧大量援助,大量
投资。东欧剧变十年了,西方除给了一些救济物资(其中有许多是过期
或快要过期的食品),减免了一些紧急债务外,并未投入大量美元。东
欧各国的外债数额依旧,有的还增加了。据奥地利《东西方杂志》和瑞
士《新苏黎世报》的调查,美国答应的赠款只支付了13.1%,答应的贷
款只支付了9.7%。
美国对东欧的政策是:只救命,不扶贫;只给你输点血,不给你增
加造血功能。原因:一、美国绝不希望东欧经济发展,成为自己的竞争
对手。美国知道,东欧有高水平的科研力量和强大的工业基础,一旦发
挥出潜力,是了不得的。二、“上了钩的鱼儿不必再给香饵”。这是5
0年代初美国财阀洛克菲勒写给美国总统的信件中的一句话。1989
年,美国运用于巴拿马;现在把这个手法运用于东欧。波兰的瓦文萨总
统就多次埋怨:上了西方资本主义的当。
最可笑的是戈尔巴乔夫,忠顺地按照布什的意图办事,在国内修改
党章,修改宪法,搞了“多党制”和“私有化”。他以为应该得赏,1
991年遍访西方大国,要求援助,到处碰壁后,他飞到伦敦,去闯西
方七国首脑会议。人家根本不要他参加,也不给一分钱。西方舆论嘲笑
戈尔巴乔夫捧着个破饭盒子求乞,什么也没讨到,“只得到一本发展资
本主义的教科书”。美国高级谋士布热津斯基传话给戈尔巴乔夫,提出
四个条件:一、彻底多党制.二、全面私有化;三、各民族自决.四、销
毁核武器。戈尔巴乔夫回去,做到了上述四条,然而,西方仍然不给援
助。结果戈尔巴乔夫身败名裂,只好灰溜溜地下台,进入历史的垃圾堆
。戈尔巴乔夫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出生、长大的,他根本不懂西方资本
主义世界的规矩。你有筹码、有钱、有货,人家才和你玩牌、谈判、讨
价还价。你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东西都白白奉送掉了,两手空空,什么也
没有,谁还会理睬你呢?当然要把你撵出赌场,赶出交易所。
在中国鼓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也曾宣扬:只要中国实行西方那种
多党制、私有化,西方就会大量援助中国,美元滚滚而来,使中国人很
快就过上美国的生活。说他是白日做梦,他还说你“保守”,说你是“
老左”,这种人大都没来过美国.来过的人,在美国打过工,饿过肚子的人,
如那些民运份子,都想马上回国,不愿在这里受洋罪。
今年夏天,我国南北方都遭受严重水灾,受灾人口几千万,举世震
惊,开始,美国政府仅捐助3.5万美元,只相当于美国一个普通工程师
的年工资。消息传出,美国的民主人士、华裔、华侨、留学生群起批评
美国政府。美国政府这才送来5吨医疗器械,2.6万条毛毯,折合30
万美元,还不到古巴捐款的十分之一,不如港澳捐款的百分之一。这就是
美国的人道主义,这就是美国的人权观。
当时,我的一个学生赴美留学,临行前他对我说:“这几天我老想
,美国为救济我国几千万灾民只捐赠3.5万美元,为什么舍得给我一个
人每年2.2万美元助学金呢?美国的心思我明白。我会记住这笔帐,不
让他们满意的。”
如果中国上了钩,搞私有化,天下大乱,没有饭吃,美国等西方国
家会拿大量美元来援助我们吗?如果中国上了钩,情况会比东欧糟10
倍。西方对我国搞“和平演变”,其目的是削弱我国,绝不是使中国变
成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这是资本主义的本性--排他性决定的。美国
不会扶植第二个日本、第二个德国,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西方对我国
搞“和平演变”,一是要中国“西化”,推翻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因
为这个制度的存在和成功,使西方大资本家睡不稳、吃不香;二是要中
国“分化”,肢解中国,由西方列强各占一块作为势力范围。这既能削
弱中国,又使西方列强得到实惠。
1991年12月25日,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降下的那天晚上
,西方资产阶级一片欢腾。我坐在家里,心情沉重。有三位年轻人不约
而同来到我家,他们说:过去听老一辈热情地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
中国”,我们不大理解,现在理解了。
年轻人的话使我受到鼓舞,精神为之一振。我说:今晚在莫斯科发
生的事,是苏联及东欧共产党的失败,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的失败。
这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严重挫折,但不是资本主义的胜利,因为资本
主义没有给东欧和苏联的社会带来任何进步,没有给那些国家的人民带
来任何好处。我很怀念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即使有文化大革命所带来的
灾难,但人们的思想还是很纯的,邓小平将中国人的思想意识搞得乱七八
糟,将来会被几亿失业工人挖祖坟的.......什么?你没时间听了?你要是
不听,在达拉斯我还能找谁来听?这是发自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的心声!
.....什么?你问我儿子干吗到美国来?这个问题....我还没研究过......
<<绿帽子>> 少君
一天,我去看住台北东区一个老朋友,寒喧之后,就开始聊现今社会上
的种种怪现象.他突然对我大发感慨,说如今社会雄性雌化到了不可理解的
地步,他们公司的一个和他很要好的工程师,明知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却
装糊涂,心甘情愿地戴一顶绿帽子,"真他妈的邪门,要是轮上我,非他妈的
修了她不可."他越说越气,好象自己也戴了一顶绿帽子.我提出请他的这位
同事吃个饭,他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忠孝东路一家很安静的咖啡馆见了面,他比我想象
的要精神得多,但还是属于那种内向型的人.谈到他的私生活,他说很复杂,
外人很难理解,但由于我是从国外回来的,见识比较广,也许会对他有所理解
.在我肯定地点点头后,他开始用一种欣赏的语调谈他的妻子:
我表面上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实际仅仅是一种摆设,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很大很亮,一对小酒窝生得十分性感,一米六八的个头,
身材苗条,体形建美,皮肤又白又嫩,很有女人味.不了解我们的人,见过她后
都说我艳福不浅,而了解我的人,又常常指责我太窝囊.其实,家家都有一本
难念的经.
我俩是同一所大学毕业,又考到了同一个公司工作.她这个人性格开朗、
热情,能歌善舞,不象我,性格内向、呆板,不善交际.我从来没想过会和她谈
情说爱,因为在学校时,我都没有机会和她这个校花说过一句话.当时我们学
校有个上市公司的小开,整天缠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离开了他.工作
后,是她主动与我说话,而且主动约我出去吃饭、跳舞、看电影.我自知各方
面条件于她相差太远,就极力回避她.可越不想理她,她就越来找我.有一天
晚上,我们在天母的星期五饭店吃过晚饭,她提出到阳明山公园走走.那天的
夜色很美,月亮又圆又大,当她在四处无人的地方把头靠到我的怀里时,我的
心跳得特别厉害,我浑身感到一种燥热,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我不顾一切地
疯狂地吻她,用手抚摸她的头,她的前胸,她的全身.她微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
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我被这声音所诱惑,在那片紫丁香丛中偷吃了禁果.
事后,她说我这个人假装深沉,对她施放了烟雾弹.她说她和我在一起,只是想
躲避那些无聊的追逐者,原以为我这是最安全的避风港,却没想到被我近水楼
台先得月了.我觉得很亢奋,与她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超级享受.她的面容,她
的声音时时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开始处处地讨好她,保护她,我为她还戒了烟
酒,不再去打牌赌钱,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我无数次企求她和我结婚,都被她婉
据了.为了得到她,我只好使用了最古老的手段,设法使她怀了孕.这下使她很
惊慌,在我给她描述了流产对身体的危害和被公司上头及同事知道的不良影
响之后,她终于含泪同意和我结婚.
结婚那天,来了许多同事和闻讯赶来的同学,那个追求过她的小开也来了
,他是最后一个走的.当时,她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送他,我心里相当不高兴,
醋劲十足,于是就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他俩象一对恋人一样难舍难分,一
边说一边走,差不多走了有两三条街,最后妻子竟然靠在他怀里抽泣起来.我
真想冲出去揍那个狗杂种一顿,但我一想到今天是新婚之夜,我为今天已付
出了很多,同时也不想伤害到她,就忍住了,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
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强迫她和我结婚,强扭的瓜不甜,漂亮的女人固然
使男人倾心,但如果仅成为一种摆设,甚至要为此戴顶绿帽子,就太不值得了
.她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就主动把她和他的关系告诉了我.说他们在大学整
整恋了四年,但他父母坚决反对他们结婚,主要是她的出身太平民化了,而且
他父母已经为他找好了一位部长的女儿,这个女孩已经为他流过两次产,如
果他拒绝这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将会对他自己的前途和他家族的生意造成极
大的影响.所以,他决定与她分手,只保持最好的朋友关系.从她的言谈话语中
,我可以体会到她还在爱他,我知道我只是占有了她的身体,但她的心不属于
我.我感到很痛苦,我想到了与她离婚.离婚虽然不可怕,今天的时代并没有卖
身契存在,但孩子怎么办?她已经快到预产期了.我不能从小就让他就失去父
爱或母爱,重蹈我的童年的痛苦.我希望我对她的真情能慢慢感化她,使她能
收回抛出去的爱情.
于是,我开始处处照顾她,顺着她.尽管我装出一副大丈夫不记小人过的
大度,但内心则十分的痛苦,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每当我想起自己的妻子曾
经被别人占有过,也许现在依然为别人所占有,我就感到恶心.本来很旺盛的
性欲也随之消失,我俩都为此感到很痛苦,她的脾气越来越坏,我也动不动就
想打人骂人.这样,我俩的事在邻里及公司中很快被传得人人皆知,压得我几
乎喘不过气来.我可以忍受她无休无止的折磨我,可以忍受做爱时的痛苦,但
我无法忍受别人对我的评价.许多同事甚至私下议论我,说我那玩艺儿不好
使,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当王八.我为此几次很很揍过她,要她断绝与那个公子
哥来往.但每次打完后,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听着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的哭声
,我后悔极了,每次吵闹到最后都是以我道歉而告终.
你问我今后?我也不知到.反正我绝不离婚,它对我儿子的打击太大.我
从小就没有父亲,从懂事起就被同学嘲笑欺负,回到家中又要面对不同的男
人叫叔叔,那种心灵上的折磨太痛苦了,你是无法体会到的.所以,我一定要
给我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现在我也想开了,随她的便去,我只要培养好我
的儿子,她愿意和谁搞就和谁搞,我才不在乎这些.别人对她再好,仅仅是名
不正言不顺的情夫关系,只能心惊胆战地偷情.而我俩既便是同床异梦,也
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我想要了,她就得给我脱裤子.她在外面多快活,回
到家里照样得给我做饭、洗衣服.况且,随着岁月的流逝,皱纹会布满她的
额头,别人会失去对她的性趣,她也会改邪归正的.....我有信心,真的.
<<歌厅老板>> 少君
那天晚上,他显得非常疲倦的样子,黑色的晚礼服使他本来瘦峭的脸显
得更瘦,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这家闻名京城的四季歌厅的老板.他朝小姐挥
挥手,给我要了一杯叫"蓝太阳"的混合饮料,然后坐在我对面,从兜里掏出
一瓶四两装的北京二锅头,仰头喝了一口,两眼红红地说:
我现在没这个顶着,也许早就趴下了.我试了好多补药,外国的名酒也
都试过了,最后发现这种国瘁最他妈的管用.我们上次见面在哪来着?对,
捷捷酒吧.快十年了,人生如梦.现在的人和那时可大不一样,满街的大哥
大BB机,男人们整天着谈股票做买卖,女孩子把能卖的都卖了,这社会比我
这歌厅还疯狂.
你问来这儿的是不都是有钱的主儿?当然了,一般靠挣工资生活的老百
姓,到这儿来撒钱,不是疯了就是神经.如今坐在北京的任何一家歌厅里,没
十张(一张一百块)您别出去.您看舞台上那两个只穿裤衩的小妞了吧,正理
八经地是从北京舞蹈学院请来的,脱了衣服扭一扭,一人就十张.有个哥们
儿来要包夜,我说我不管,只怕你吃不消,他丫的不信去问,俩妞开价二万块
二对一,把那丫的吓回来了.这年头,只怕你没钱,有钱干什么都行.到我这
儿的,大都是做买卖的多,真个有钱的,进来都很讲究点绅士风度,要酒点歌
,彬彬有理,从不在价钱上讨价还价.那些自以为有俩钱的胡同贩子,大多是
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土财主,进来后倍儿神气,有时还前乎后拥的,自我感觉
良好,以为人们不敢小瞧他.可这歌厅属豪华世界,谁怕谁呀,真在歌厅里甩
起份儿来,碰到那些挥金如土的大亨们,非吓死他们不可.我一般不理这些
小厮,第一犯不着,第二他们是主流客人,得罪了影响生意.
但真有不知趣儿的,那天晚上都十一点了,突然一窝风地进来十几个人
,进门不买票,坐在桌子上,冲着台上乱吼,男的上台唱,他们就嚷嚷:"臭!""
滚下来!",女的上台后,他们就尖叫:"我爱你!""宝贝儿,来一炮!",搞得歌
厅鸡犬不宁,根本无法正常营业.平时我遇到这样的,都叫经理去说些好话,
极力劝导,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可这次这帮痞子不吃这套,居然打了我的
人,我忍不住渡了出来,走到领头儿的面前说:"哥们儿,这帐算谁的?"没想
到他头都不抬就说:"算你们老板的."我一把掏出兜里的白郎宁手枪,顶着
他的太阳穴说:"算你爷爷的,你也得先叫声好听的,叫!"一帮刚刚还挺狂
的小杂种们,见我掏出了真家伙儿,都吓傻了.我说"老子在"圈里"(监狱)蹲
过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猖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穿开裆裤呢."枪
口下的那厮连忙说软话,叫手下的放下两叠一百张的钞票,说是有眼不识泰
山,就带着人走了.我那天多亏了带了那把从德国让人买的枪,否则不知会
把我的店折腾得成什么样.下次你再从美国回来.给我带几把杰妮牌袖珍自
动手枪,我保证让你赚回机票和酒钱,目前这种二十四连发的小手枪,在北
京最时髦,镀金的要上万块钱.过海关?没问题!随便装在行李里,美国海关
不管,到这边我进机场里去接你,没人会查,海关的人都是哥们儿.
其实,经常玩歌厅的,还就是大款居多,那些来闹事的都属小商小贩的
出身,或是刚从大牢里出来,到这儿放气.因为真天天泡得起歌厅的主儿,您
没有个几十万的家底儿,甭到这儿来晃.当然大款也分三种,一种是自己的生
意,别管走私贩毒,完全靠自己拼出来的,花钱买舒坦.另一种是大小官倒,钱
不是自己的,但来得容易,挣得也容意,反正放不到自己兜里,就使劲地造,玩
命地花.再一种就是那些港商台商,以不同的社会商业机会所赚来的钱,用廉
价的支出,享受着他们在港台所不可能实现的摆谱儿.他们到这儿不就光是
为了享受灯光、歌声、美酒来了,而是到这儿来"嗅蜜"的! "嗅蜜"不懂?寻
求女性的刺激味懂不懂?他们对其它的一切都感到腻烦了,唯有女色还可以
唤起他们的食欲.很少有人把歌厅当成娱乐的场所,大都视其为求欢的媒介
所.只不过他们不象那些小痞子那样,靠拳头靠混横显示自己的能量,他们
觉得那样有失身份.他们对女人有自己的表现方式,让她随意点满一桌点心
酒水,显示囊中不匮的实力.他们也可以走上歌台,唱一首动听的情歌,献一
下骑士的功力与气质的不俗,象公鸡展翅和打鸣一样,意在母鸡的屁股,待这
一切都产生效应之后,下一步就是去开房间.
这你不能说他们人不好,其实男女双方都处于饥饿的状态,都希望对方
能满足自己.一个是需要肉体的快感,一个是渴求金钱的充实.社会的现实就
是靠这简单的交易来平衡的,你能否认吗?我以前有一帮客人,十几个人,平
均二十五、六岁,是从山西大同来北京倒煤的,在海淀区包了一层旅馆,每天
天不亮就出城去拦截外地进京的个体运煤车辆,然后就地倒卖,以吃差价吃
吨位两种方法牟利,一年下来最少赚个二、三十万.他们文化层次极低,挣的
钱吃不完用不完,一般每天干到中午就完活了,没事就相互吵架打架,真是没
钱时想钱如饥似渴,有钱时辗转反侧.有次偶然到我这儿坐了一晚上,突然间
发现了释放能量的方法,从此后哥儿几个天天天不黑就进来,关门才走,一人
搂一个小姐,一人打一辆"的士",相互间那和气劲儿真叫人羡慕.
金钱使男人寻花问柳,金钱也使女人神魂颠倒.自北京的歌厅繁荣起来后
,引得一大批女孩子舍身下海,以比女侍们更迷人的微笑,比野妓们更有情调
的服务,成为遍布京城的招惹"嗅蜜者"的花蝴蝶.她们在众多的北京市民阶
层中,不算是最穷者和没文化的,而且相当一部份是知识份子出身,其中大学
生还占多数.正因为她们高于一般市民的文化层次,使她们更渴望挤入现代
多金的"上流社会",虽然她们对大款们的富有羡慕不已,却未必对他们的素
质看得上眼,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把自己的微笑和肉体标价出受,起码换来超
乎常人的高级物质生活.天姿国色在这个世界中,的确可以左右逢缘,大款之
中更是见色就迷.
您看那边那个穿红背心的女的,气质不凡,走在大街上,一定会被人认为
是大家闺秀,其实她原来只是西单鞋店的一个售货员,在我这歌厅混了不过
二年,人立码脱胎换骨一样,一晚最少挣一百美子(美元).更绝的是,她还有
个与她真心相爱的男朋友,还每天送她来"上班",而她却在这里傍着几个大
款,陪他们吃,陪他们玩,供他们销魂泄欲.您说这爱情的故事该怎么写?象她
这种在亲人支持下,到歌厅"钓傍子"的女孩,如今有的是,老爸送女儿,哥哥
送妹妹,甚至还有丈夫送妻子的,北京人的民风开化到如此进步,真应了王
朔的一句话:"玩得就是心跳."
您问款爷们怎么玩?最普通的玩法,中午起床,打电话呼小姐到人人大
酒楼饮茶,,然后到东方健康乐园洗人参浴或到松竹园洗桑那浴,让那火山
石爆扬出来的蒸气,使小姐们更加鲜嫩光彩照人.再找高级发廊为她们做头
发,完了就去逛商店买东西,一般得照一、二千块花,晚饭到大三元或明珠
海鲜酒家,吃饱喝足了就去歌厅唱歌逗情,让小姐用最有深情的眼神、最嗲
的声音唱一首"这世界只有你是我所爱",挑起情绪来就赶紧找地方销魂.有
的大款们不仅仅需要肉体上的快感,也需要一种精神上的烘托,由一个女人
或几个出众的女人伴随左右,他们认为更能显示自己潇洒的风度.他们对他
们的"褡裢"还是很讲情义,与她们"干一次"的报酬,很少低于五百块人民币
,这还不包括吃饭、买东西等费用.感觉好的,送个BB机、大哥大或一条金
项链,中国二千年王公贵族嫖妓的传统遗风,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继承
.但他们又很少固定他们的"褡裢",当他们觉得已采到手的花失去新鲜与刺
激时,就会很快转手,用歌厅中的专业用语叫"发",发给他们新结识或老相
识的朋友.
她们愿不愿意被"发"?无所谓啦.她们都非常解放,只要能满足她们对物
质的欲望,她们就是开放的本体,任你自由出入.她们丝毫没有被"发"与被卖
的同感,相反还会感激"老傍"的照顾,并会不失时机地在"新傍"面前深情地
献话:"有需要Call我,号码是....."然后走上歌台,向所有的在坐者甜甜蜜
蜜地宣布:"我的这支歌献给我刚刚结识的X老板."或"我把这首歌献给所有
爱过我的人."不管唱技如何,她们也都是极认真且动情地唱<<月亮代表我的
心>>、唱<<我曾用心爱着你>>、唱<<我愿为你做一切>>......她们什么都
干,两个男人为省钱同时搞一个女人的有,一个男人为刺激同时睡几个女人
的也有,只要你舍得付钱,她们都愿意为您服务.她们内心从不承认她们是
堕落的,她们认为自己无非在过着一种超前的生活,享受着平常人所不能享
受的豪华和奢侈,所以招致平民百姓的妒忌和诽谤.要她们洗身从良,重新
过那种大众型的温饱型生活,比逼她们上吊还难.
办歌厅难不难?难!在客人面前整天要陪着笑脸,在公安、税务、工商
们面前还得装出孙子样,一不小心就让你做不成生意.前年我这儿有两帮客
人为个女人在歌厅里动了火枪,派出所抓不到人,竟把我的门封了,不让我
继续开业.我一个月的房租就十万块,不开业我拿什么付房钱?我一直吵到
区委都没办法,后来心一狠,给市局那黑胖子局长搬去了一套最新型的激光
山水家庭影院音响系统,这才恢复了营业.在北京您没有黑白两道给您撑腰,
想开歌厅门都没有.我这雇的保安都是市局十三处退休的警察,你不请他们
他们也会找上门来,一个人三千五百块,上不上班我不管,但有事您得给我办.
但真有他们办不了的,一天来了一胖一瘦的两个人,进门就要经理上酒,
要领班的小姐唱歌.我一看还挺横,就过去问是哪个道上混的,心平气和地说:
"今天二位是不是有事?"那瘦的白眼一瞪说:"没事就不能来了?听说你这儿
挺火,我们来瞧瞧."我凭经验猜想他们是来白蹭的,这样的应酬是常有的,
公安的朋友,工商的亲戚,税务的七姑八舅,不过大都是客客气气的,八十块
的一张门票对有些人来讲不是小数目.而且你根本也不能得罪他们.但这两
位气势汹汹地来了,走时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出门,我给保安丢个眼神,保安拦
了过去,刚说声:"你们没付钱."就被那胖子当胸给了一拳,又揪住脖领子,一
使劲撂倒在地下,然后扬长而去.我这边气还没消,他们第二天晚上又来了,而
且来了七、八个,进来冲着迎上去的保安亮了一个绿皮证,那保安竟乖乖地站
到一旁,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我看那架势象打架的样子,兜里揣把枪就
走出来说:"各位,我这里是生意,别在这儿造活,有事咱外面商量."我的保安
一步窜过来,拉住我就往外走,到了门外,他指着外面停着的几辆挂着警备红
牌的奔驰车说:"他们都是一处的,在公安局里都是老大,你怎么能跟他们斗?
"我望着那些名车发呆了一会儿,信了他的话.回到歌厅,没想到那帮一处的还
真给面子:不闹了,也不唱了,他们安安稳稳地坐了一大圈,大拼、中拼、小拼
的冷菜上了一大桌,XO、威士忌、白兰地、人头马、啤酒、雪碧等喝的竟自
己进吧台里去随便拿.当服务员拿帐单请他们付帐时,那瘦的指着我说:"记你
们经理的帐上."我心里如同一颗大牙掉到肚里,但脸上还得陪出笑脸,叫小姐
再给每人拿一条进口烟.
后来跟几个同行的哥们说了此事,没想到他们还遇到过比我更惨的状况,
说我人没陪进炮局(北京东城拘留所),就算福星高照了.这还只是"白道"的
造活,黑道的折腾也不好对付.如今这社会全乱了套了,干他妈的什么也不好
混,就象齐秦所唱的那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等待着那个谁也都不清
楚的明天....."